瑞典程序员丹尼尔花了28年时间,开发了世界上最流行的软件:cURL。
cURL提供了一个库(liburl)和一个命令行工具,让大家可以轻松地来传输数据。
它支持几乎所有的传输协议,除了最知名的HTTP、HTTPS之外,还支持 FTP, FTPS, Gopher IMAP, Kerberos, LDAP, MQTT, POP3, RTSP, SCP, SMTP, SMB。
可以说,在数据传输领域,只有你想不到,没有它做不到。
正是由于这个特点,它被广泛地安装在这些设备和软件中:
Linux、Windows、iOS、Android、MacOS 等主流操作系统。
Nintendo Switch, Xbox and Sony PS5等游戏机。
几乎所有现有的物联网设备如智能厨房和医疗设备、打印机、智能手表、智能汽车。
丹尼尔自己估计,curl以及liburl被安装于全球超过200亿台设备中!
但是,开发了世界上最流行的软件,丹尼尔却收到了死亡威胁:
这是怎么回事呢?
2024年,在FOSDEM会议上,丹尼尔讲述了cURL的发展历程,在过去的28年里,他是如何把一个不起眼的小工具,打磨成世界上最流行的软件的,中间的酸甜苦辣,投入与坚持,非常值得一看。
1从小项目开始
cURL也是从一个不知名的小项目开始的。
在最早的时候,丹尼尔就是想从一个网站上自动下载汇率数据,像大家一样,他一开始先在网上找了一个开源的项目叫httpget,用得不亦乐乎。
但和大多数人不同的是,他后来成为了httpget的维护者,开始进一步扩展功能,增加了对Gopher和FTP的支持。
这时候再叫做httpget已经不合适了,丹尼尔把它改名为cURL。
1998年,软件仅有300次下载,但丹尼尔觉得这已经很酷了,因为这已经比自己的朋友数多多了!
丹尼尔没有什么野心,他觉得2年有300用户,那再过20年,岂不就有3000个用户了?
(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我刚写公众号的时候,我当时想,一年内有一万粉丝就行,没想到后来一年就达到了10万。)
2坚持和努力
很少有项目能立刻取得成功,这世界上不缺开源软件,不缺好创意,市面上有成千上万的同类型软件,你有什么特殊的?成功的凭什么是你呢?
当cURL获得巨大成功后,很多人问丹尼尔究竟做了什么,丹尼尔说:我投入了更多的时间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,在开源软件上投入了更多时间,那势必要减少其他方面的时间。
比如丹尼尔从来不玩儿电脑游戏,他把节省的时间都花在了cURL上。
在cURL还不出名的时候,大部分时间只有丹尼尔一个人在默默地开发,如同在黑夜中独自走路一样,孤独不可避免。
(这有点儿像早期的QQ,马化腾假扮美女陪人聊天)
开源软件开发没什么灵丹妙药,你要做的就是忍受孤独,努力工作。
3安全和责任
任何软件都有漏洞,尤其对一个安装量达到200亿次的软件来说,出现了安全漏洞可能对用户造成非常糟糕的影响。
丹尼尔说严重的漏洞出现时,他晚上都难以入睡,但是没有办法,这是属于自己的软件,自己必须承担责任。
每个人都会犯错,但是如何应对这些错误是最重要的事情,丹尼尔能做的事情就是:
(1)编写可读的代码
(2)编写良好的文档
(3)进行大量的测试
(4)用各种工具进行代码分析
(5)模糊测试
(6)漏洞赏金 :用真金白银对漏洞发现者进行奖励
4人比代码更难
写代码很容易,你可以随意修改,调试,换个算法重写。
但是和人打交道那真是一件极具挑战的难事儿,在开源中工作的时间越长,你遇到的挑战就越大。
林子大了,什么鸟都有。
他们会说你选择了错误的编程语言(无论哪种语言都可能是错误的),选择了错误的技术(太老太笨太烂),无法解决他们的问题(即使cURL根本不是为他的问题设计的,或者他还不了解如何有效使用cURL)。
只要有让他不满意、不同意的地方,他们就会以咄咄逼人的方式进行挑战。
为了能维护一个友好的合作氛围,丹尼尔在回复时比较小心,努力用一种平和的语气,保持友好和礼貌。
“当你回复时,做个深呼吸,如果仍然感觉不安,暂时不要回复。”
开源就是这样,只要一切正常,不会有人说一句夸奖的话。
一旦出现一个小错误,特别是比较愚蠢的Bug出现时,马上就有人疯狂抱怨。
作为一名开源项目维护者,你必须变得坚强,才能忍受相当多的批评。
绝大部分人都是使用者,而非贡献者,cURL有200亿次安装,但是只有1240名贡献者,并且很多贡献者都是修改一个注释中的拼写错误,提交再也不来了。
但是也有一些惊喜,一些开发者突然出现,带着一个惊人的补丁,这个补丁的背后是他对cURL架构和代码的完整而精确的理解,这实在太酷了。
5有趣/可怕的事情
看到这些让人苦笑不得的求救,丹尼尔也大为感慨:Cool,没想到到cURL还用在Instagram,Spotify,宝马,卡罗拉中.....
cURL如此有用,也会被黑客利用来进行攻击,一些受害者会找到cURL的踪迹,就会向无辜的丹尼尔发出威胁。
最疯狂的一次,有人竟然要杀了他:
这个人被黑客攻击,丢掉了价值数百万美元的项目,把怨气撒到了丹尼尔的头上。
丹尼尔感觉到了真正的威胁,只好报警.
几个月后,这个人才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,给丹尼尔发信道歉。
6总结
丹尼尔认为自己并不是天才,他只是想开发一个互联网数据传输工具。
他在cURL上投入了大量的时间,打磨功能,建立社区,吸引用户,经常长期的努力达到了如今的成就。
我们很容易想到一个问题,一个人怎么可能“辛辛苦苦”在一个项目上做了28年呢?
答案非常简单,丹尼尔多次强调:Have Fun
Linux之父也告诉我们:Just for Fun
是的,一切源于兴趣。
参考资料
丹尼尔的演讲: